SachinY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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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Rebirth(12)主教X使女/ABO/《使女的故事》AU)


天气逐渐凉下来了。枯黄的落叶被秋风扫到街道和马路旁,人们裹紧风衣和皮衣,变得更加行色匆匆,不肯在街上停留。空旷的长街上,无论是零星的行人还是整齐排列的建筑,看上去全都灰扑扑的,不带一丝生气。唯一鲜艳的色彩就是移动的使女,他们翻飞的衣角仿佛毫无规则泼溅的血点,连卫士都不会主动去找他们的麻烦。

 

阿不思在外出采买时,也重新套上沉重而厚实的毛呢斗篷,与那位新的奥芙戈夫曼并肩走在寒意逼人的风中。新的奥夫戈夫曼是位严肃而冷漠的Omega,基列国最模范的使女。自从波西被他取代,阿不思在采买时就鲜少与同伴说话了。他把那些通用代价券交给文达,请她代为还给乌拉诺斯,自己则规规矩矩地拿着伊利亚发给他的食物代价券,从不多买任何一样东西。通往市场的路并不长,但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让每一步都变得分外艰难。

 

“滴——滴——滴——”刺耳的鸣笛搅碎了街道上空的寂静。阿不思与奥芙戈夫曼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停下脚步,等待那辆尖啸着的鲜红色小巴停在他们身前。

 

这种声音,这种架势,只能说明一件事:有使女要生产了。

 

阿不思爬进车里,把手中的代价券掖回袖筒中,然后双手平放在膝上,目视前方坐好。还在红色感化中心的时候,他就被教导过,即使将来去了大主教家里,一旦有使女生产,那些没有怀孕的使女必须在一旁陪同,见证令人激动的时刻到来。他们要帮助调整生产者的呼吸节奏,并以此作为自己的生产练习。在与新生儿有关的一切事物上,基列国上上下下总是无比尽心。连阿不思也不得不承认,虽然红色感化中心的培训课程大多荒诞不经,但嬷嬷教给使女的生产呼吸法确实是正确的。

 

小巴很快就坐满了使女,向未知主教的家中疾驰而去。阿不思偷偷抬眼望了望车厢内闭紧嘴巴、满脸木然的使女们,这些人中有的已经目睹过几次生产,有的同他一样,从红色感化中心出来后,还是第一次以观众的身份进入产房。然而所有人都只有事不关己的冷漠,像履行一件无法推搪的义务般,丝毫不见关心与担忧。

 

小巴车停在一座气派程度与格林德沃公馆不相上下的别墅前。使女们依序下车走入门厅,脱掉并挂好自己的外衣和头巾,随着带队的人上楼。在这期间,还有许多黑色小轿车姗姗而来,打扮精致的主教夫人们也下车走到房中,不过不是去产房,而是去起居室。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正躺在另一位主教夫人的膝上,洁白睡袍一尘不染,双手拢在腹部装作用力的样子。一群身着绿衣、端着茶杯的夫人言笑晏晏地围着她,假模假式地为她鼓劲。

 

产房所在的走廊上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汗味混杂着血腥,甚至还有一点排泄物的秽气。阿不思走到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视力极佳,不用走到产妇身边就已经发现,那个汗流满面粗声呼吸的Omega,恰是当日站出来指认波西、把他送入地狱的人。医者的本能与无法控制的感情相触,他浑身颤抖,呆站在人群中不出声。

 

“奥芙格林,你哑了吗?”多洛雷斯嬷嬷在百忙之中还巡视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对缩在墙角的阿不思非常不满,“快点,跟着你的同伴一起发出指令,帮助在床上受难的人!”

 

“好的,嬷嬷。”阿不思答应着,仍然没有上前。那临产的使女紧闭双眼,被另两个使女捉住双手,多洛雷斯嬷嬷伸平手掌,帮她推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即使她穿了宽松的白裙也无法掩盖腹部规律的收缩,还有腿间不断溢出的污物。

 

在这样的情形下,人们都短暂忘却了自己的处境,逐渐变得团结起来。“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屋内所有人都双手握拳,像狂热的球迷那样挥舞着手臂,跟随产妇用力的节奏为她传递指令。阿不思也情不自禁地加入到呼喊的队伍中,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这样就能帮到那个狼狈而狰狞的Omega。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一阵宫缩之后,那个被钳在床上的使女猛然睁大眼睛,撕心裂肺地叫喊起来。

 

多洛雷斯嬷嬷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她甚至没有停下推肚子的动作,敷衍地安抚道:“你可以的,你做得很好。”

 

那使女剧烈地挣扎着,但她的双手都被按住,只有腿在不断乱踢。搭在她下身的棉被直接被甩到床下,守在一旁的使女连忙拾起,再度为她盖好。“奥芙瑞德,请你安静,跟着指令再用力。”产妇的行动完全不顾宫缩规律,多洛雷斯嬷嬷推了半天肚子,额头也沁出汗珠。她不耐烦地训斥了被疼痛折磨得神志不清的使女,又用眼色示意两个人靠过来按住她乱动的腿。

 

“疼痛是正常的。听话,听话。”多洛雷斯嬷嬷放缓了语气,循着她宫缩的频率再度起了个头,“吸气——呼气——吸气——”

 

然而这些努力并没有让奥芙瑞德冷静下来。“啊,啊……我不行了,求求你……”因为肚子太大,她没办法靠自己变换姿势,只能徒劳地挣扎着,用手抓住枕头,试图脱离左右使女的钳制,“让我、让我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恰好是宫缩的间隙,多洛雷斯嬷嬷自己也想歇口气,便允了她的请求。她擦着汗从床上退开,那两个掐着奥芙瑞德的使女便托着她的后背把她扶起来。她晃动双肩摆脱她们的搀扶,捧着腹部挣扎着挪动,却一个不留神直接跌下了床。圆鼓鼓的肚子先着地做了缓冲,这才让她的头没有直接撞在地板上。屋内的使女们被这样的意外吓呆了,一时间竟没有人再继续呼喊,全都呆若木鸡地僵立在原地。

 

“我的老天爷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多洛雷斯嬷嬷一个激灵,扑上来扶住奥芙瑞德,把她拖回床上。“你们就这样看着吗?还不快喊‘吸气’!”


“吸、吸气……吸气!呼气!吸气!”比方才尖锐许多的呼声再度响起,旁观的使女们也汗流浃背,每双拳头都攥得死紧,像冰湖底下的石头般又僵又冷。“奥芙瑞德,你不要再乱动了!你难道想害死这孩子吗?”多洛雷斯嬷嬷找了块绢帕拭去使女脸上混成一团的泪水和汗水,“快一点,你生得够久了,又不是没力气,怎么能耽误这么长时间?”

 

“我不要了……我不要生了……让我死吧,送我去隔离营,直接杀了我也可以!”她哀求着,低头看着胸前那块突兀的隆起,“它不会出来了……我要被它害死了……”

 

阿不思起初还机械地跟着同伴们一起呼喊,然而当他亲眼见到那张曾经骄矜恶毒的脸孔一点点变得扭曲而血色全无,彻底失去了支撑站立的力量,双脚一软滑坐在地。他还记得当波西有口无心的抱怨被她听见、她捧着肚子站出来指控时的张狂,还记得波西被带走后,她志得意满地撑着腰和其他几个怀孕的使女炫耀,还记得上次采买日不小心撞见她时,她故意挺起肚子像炫耀战利品那般从他身边经过……她之前是位多么盲目而死心塌地的使女,无条件无疑问地拥护基列国灌输给她的一切,然而当最原始的疼痛在体内爆发,还是轻而易举地击碎了她所信仰的全部。

 

在循环的疼痛和挣扎中,奥芙瑞德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因为产妇的不配合,多洛雷斯嬷嬷推肚子的力气逐渐增加,她一边施力一边呼喝,半是叱骂半是鼓舞:“快一点,孩子快要出来了!他出来以后,你就不会再疼了!孩子是在你肚子里,如果你不用力,我们做什么都没用!”

 

“剖腹。剖腹!我要剖腹……”奥芙瑞德哭喊道。再度被沉默笼罩的产房里,她把这个被埋葬的违/禁字眼叫得十分响亮,多洛雷斯嬷嬷脸上阵红阵白,急怒攻心之下抓过那角给奥芙瑞德擦汗的手巾,团成一团塞进她嘴里。“呜呜呜呜呜……”

 

“别再哭了,省些力气吧!“多洛雷斯嬷嬷失去了耐心,“从你当使女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除非你脑死亡了,或者一切你死了孩子还活着的情况,主才会允许对你实行剖腹救子的仪式,否则所有人都会下地狱!——谁啊?”

 

她的肩膀被一双冰冷颤抖的手攀住了。多洛雷斯嬷嬷不耐地回头,正对上阿不思通红的眼睛。“奥芙格林,你又要干什么?”

 

“嬷嬷,我求您,送奥芙瑞德去医院吧,这样孩子也会很快出生。”阿不思死死抓住她的手臂,“没必要再熬下去了,已经很危险了!”

 

被堵住嘴、在棉被中蠕动的奥芙瑞德听到阿不思的话,含泪向他拼命点头。阿不思从她绝望的眼神中获得了力量,扑向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熟练地拨号,“怎么打不通……?”

 

“你发什么疯?”多洛雷斯嬷嬷揪住阿不思的头发,把他扯回床上,“我说过了,这是不被允许的!你若是想帮她,就坐在这喊‘吸气’和‘呼气’,让她早点把孩子生下来!”

 

奥芙瑞德眼泪汪汪地看着阿不思,把手塞到他手里。阿不思早已跟着落下泪来,他忘记了这个Omega是迫害波西的祸首,忘记了她安然无恙时的挑衅与冒犯,伏在她耳边柔声道:“我曾经是个医生。你听我的,先稍微忍一忍,好吗?”

 

奥芙瑞德紧闭着眼睛,两道泪水顺着湿漉漉的脸颊滑落。她又点头,示意阿不思为她诊断。阿不思伸手去摸她的肚子,发现整片鼓起的皮肤都硬邦邦的,像是充满气的皮球。不祥的预感把他勒得快要喘不过气,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待这一波宫缩结束。

 

“奥芙瑞德,你先放松,放松。”阿不思拨开糊在她脸上的湿发,又掀开被子看了看她身下吸血的褥垫,眉头越皱越紧。虽然宫缩结束了,奥芙瑞德的肚皮并没有变得松弛,阿不思脑中一片空白,转头对多洛雷斯嬷嬷大叫道:“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她有可能是胎盘早剥,你不能再让她躺在这里了!”

 

多洛雷斯嬷嬷一愣,也伸手去摸了摸奥芙瑞德的肚子,宫缩绵密而有起伏。她便松了口气,冷脸斥道:“别以为找个理由吓唬我,你就能把她送进医院了!剖腹生出的孩子是不被祝福的,剖腹的使女对基列国是完全无用的!你们都给我记住了!”

 

“我不是撒谎,更没有吓唬您!”阿不思哀声道,“您记得吗,她刚刚摔了一跤!有可能是外伤引起的胎盘早剥,救治不及时的话,她和孩子都会没命的!求您了……”

 

没有人会怀疑声泪俱下的陪产使女。渐渐地,“求您了”的声音连成一片,变得响亮起来。多洛雷斯嬷嬷迫于压力,也不得不妥协:“我下去和大主教、主教夫人商议一下。——你们都给我老实待在这里,不要乱走乱动!”她走出产房,不忘拿出钥匙把门锁好。

 

阿不思一把扯下堵住奥芙瑞德嘴巴的绢帕,抬起她逐渐发青的脸孔:“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奥芙瑞德,奥芙瑞德,你疼得厉害吗?”

 

奥芙瑞德那双称得上澄澈的碧绿眼睛,此时已经浑浊得像爬满藻类的井水。“我知道,我不行了……”她攥紧阿不思的手,喘息着说,“谢谢你……我记得你。对不起,对不起……”

 

“不,你会好起来的,你等一下,他们就送你去医院了!”滚热的泪水从阿不思眼眶中倾泻而出,他抱住浑身冰冷剧烈发抖的产妇,试图传递给她一些坚持的力量。奥芙瑞德却猛地呕吐起来,阿不思的心沉到地底,哆嗦着去摸她仍然高高隆起的肚子,可是那里已经没什么动静了。

 

阿不思跌跌撞撞地爬下床,冲到房门口,却发现房门被反锁,根本不能从内打开。“伙伴们,我们把门撞开吧,如果现在去了,也许还能救奥芙瑞德的性命!”阿不思抓住几个面色犹疑的使女,“我们一起,一起……”

 

“啊啊啊啊啊——”床上传来的尖叫结束了他们的撕扯。“奥芙格林,你快来看!奥芙瑞德出了好多血……她不动了!”

 

随着这声呐喊,阿不思的魂魄也被抽出体外。他奋力推开那些挡在他身前的使女,掀起那床已经脏污得失去本色的棉被,脸孔在一瞬间变得雪白:方才还只有一半染血的几只褥垫,此刻完全变成了赤褐色,因为吸纳了过多血液,甚至无法维持原本的形状!与色泽妖异的下半床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奥芙瑞德石膏般的脸颊,和她微张的干裂的唇,像是久旱未雨的盐碱地。

 

她的脉搏和心跳已经全都消失了。

 

阿不思向后退了几步,蓦然爆发出一阵绝望的大喊。他再度向紧闭的房门发起冲击,这次房门应声而开,福瑞德大主教、主教夫人和多洛雷斯嬷嬷错愕地站在门口,面对房中哭成一团的使女和状若癫狂的阿不思,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刽子手、魔鬼!”阿不思扑上去,胡乱拍打着呆立的多洛雷斯嬷嬷,又狠狠推了震惊的大主教一把。“你们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吗?!你们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在杀人,所有人都会下地狱……”

 

“啪”地一声,多洛雷斯嬷嬷上前,抡圆胳膊给了阿不思一记又响又脆的耳光,他凹陷的半边脸颊很快变得红肿。“奥芙格林,停止你的胡言乱语!没人想让奥芙瑞德死,如果没有你捣乱,孩子恐怕已经生下来了!大主教和主教夫人才是最悲伤的两个人,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假慈悲?!”

 

阿不思失魂落魄地转过脸,发现多洛雷斯嬷嬷口中“最悲伤”的两个人正皱着眉头商议下一步怎么办,上报委员会后什么时候才能获得下一个使女。房间里其他的目击者们也一动不动,眼神牢牢粘在地板上。除了他之外,再没有旁人过问床上那对一尸两命的母子的去处,也没有人和他站在一起表示愤慨和抗议。

 

阿不思直勾勾地盯着强作镇定的多洛雷斯嬷嬷,眼神却逐渐失去焦距。他的心脏仿佛被绞肉机碾碎了,呼吸也散乱不成形。就在多洛雷斯被看得发毛,想出声斥责阿不思的时候,那双燃烧着悲愤的蓝眼睛突然熄灭了。

 

“奥芙格林!”

“快醒醒!”

“要叫……救护车吗?”

 

阿不思栽倒在地,却没人去扶他。满屋子的使女先是朝后跳了一步,又惶然望向多洛雷斯嬷嬷。一朵令人胆寒的笑意从老妪层层叠叠的皱纹中绽出,在死亡般的寂静中,多洛雷斯缓缓开口道:“慌什么?直接把他送回格林德沃大主教家里。我会去告诉夫人,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如多洛雷斯所料,当外出归来的凯伦得知阿不思竟然敢鼓动生产中的使女剖腹,还冒犯另一位大主教时,她当着多洛雷斯嬷嬷的面下令,把还在昏迷中的阿不思扔在地下室里关一天一夜的禁闭,期间不许任何人给他送饮水和食物。

 

伊利亚满脸不忍,和米歇尔一起搀着阿不思,把他放在地下室相对开阔的一片区域里,然后一步三回头地随着凯伦离开了。

 

阿不思半梦半醒地倚在墙边,思绪在朦胧中辗转。他只能看见浓稠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耳朵被哭声、呻吟声和求救声塞满。身体里传来猛然被填满的胀痛,还有高烧带来的口渴与煎熬。绝望无边无际。

 

他不知道在寒热交加中挣扎了多久。在最后一点意识即将消散的时候,一双结实有力的手突然从旁伸出,拨开了那片翻滚着霉味和腐臭的黑暗。

 

阿不思缓缓睁开眼睛。凄艳如残阳的烛光里,慢慢浮现出一张模糊又隐隐有些熟悉的脸。他转动眼珠,昏暗的光线逐渐勾勒出那人英挺的面部轮廓,和深不见底的眼眸。“盖……盖勒特?”

 

“是我。我在。”

 

直到盖勒特拨开阿不思身上的破旧窗帘,他这才看清在梦里缠绕着自己的是什么。阿不思冰冷僵硬的身躯失去了全部机能,盖勒特看出他一时动不了,便把手伸到他背后去,极尽温柔地托起他的肩膀,像是虔诚的信徒从坟墓中捞出被误葬的圣灵。

 

“很抱歉,我今天回来晚了。”

 

阿不思怔怔地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翻涌着心痛和自责的冰蓝色眼瞳,努力自愈的心再度变得千疮百孔。泪水在瞬间冲破了看似坚固的防线,他红着一双眼抓住盖勒特的衣袖,带着哭腔叫嚷道:“我杀了人!盖勒特,我今天杀了一个人,还有她的孩子……”

 

“我都听说了。不是你的错,阿不思,根本不是你的错。”盖勒特展臂把失控的阿不思拥入怀中,一下下抚着他的后背。

 

“不,真的是我。”阿不思满脸泪水地仰起头,“一开始,我觉得她遭受痛苦是咎由自取,完全不想上去帮她……我放任她挣扎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快要断气了,才发现她有胎盘早剥的症状……如果我早一点去看,她根本不会死!!!盖勒特,我是个医生,我却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不怪你,不怪你。”面对失去冷静、濒临崩溃的阿不思,平时能言善辩的盖勒特的舌头也跟着打了结。他重复着一模一样的苍白安慰,把怀中颤抖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死的人应该是我。”不知道哭了多久,那双温润明亮的眼睛终于干涸了。阿不思一动不动地靠在盖勒特怀里,世界苍凉死寂,唯有背后的一丛温暖燃烧不竭。“盖勒特,你也不用怜悯我……我其实不是你希望的那种人,并不值得你这样对待……”

 

阿不思枯萎的唇瓣突然停止了翕动。因为盖勒特俯下身,在他唇上印了一个轻吻。那个吻如融化的雪花,转瞬即逝,但阿不思却奇迹般地止住了全身的颤抖,把脸埋入盖勒特胸口。

 

“好好睡吧,阿不思。等你醒来就会发现,你想忘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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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了,这篇会HE。

找白白给这章画了插图,可戳合集“下一篇”查看~这章是我还在构思的时候就特别想写的情节,现在图文兼备,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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