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chinY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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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假如爱有天意(06)(ABO/麻瓜黑道/破镜重圆?)

晚餐桌上,阿不福思嚼着烤过头的羊排,想拿遥控器,看了眼哥哥的神情又缩回手。看电视向来是他用餐时的重要享受,但最近新闻中提到格雷夫斯父子的频率太高,他害怕打开任何一个频道都会引爆阿不思的心结。

 

“想看就看,不用担心我。”脸色极差的教授反而主动按开了电视,屏幕中立即传来关于总统竞选进程的最新播报:“共和党总统候选人、联邦参议员托奎尔·特拉弗斯今日前往华盛顿周边的几所大学进行演讲,并回答学生们的现场提问……”

 

“天杀的。”阿不福思暗骂一声,快速从兄长手中抢过遥控器,随便找了个晚间综艺播放起来。

 

“这没什么,我们也需要了解对手的动向。”阿不思却十分淡定,他早已放下刀叉,将自己那块羊排拨到弟弟的盘中。“没办法,实在吃不下,这块也归你吧。”

 

“……你的学生那边,有消息传来么?”阿不福思压低声音问。

 

“还没有。”提起案情进展,阿不思也忍不住焦躁起来。现场遗留的炸药残渣早就被联邦调查局取走,连那辆烧得只剩框架的轿车也被拖回去研究,十几天时间里,他已经给皮奎利打过两次电话,但不是忙音就是被告知请耐心等待。所以他才那样着急地答应盖勒特,不惜一切代价也想知道任何一点有用的讯息。

 

想到盖勒特,阿不思更加不自在,他本想对弟弟隐瞒盖勒特回来找他的事情,但他密集的短信和来电已经引起了阿不福思的怀疑。“其实,我还有件事想告诉你。”阿不思无意识地将两只大拇指对在一起,放在膝头上,“盖勒特……也会帮我查的,他那边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你说谁?!”阿不福思艰难地咽下口中的羊排,险些被这个消息噎死。他腾出没拿叉子的那只手,在哥哥眼前奋力挥舞,大声质问道:“你是不是疯了?”

 

“也许吧。”阿不思就猜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果断放弃为自己辩解。

 

“那个家伙居然还活着?!十三年前他走得那么利索,儿子都没了才回来找你!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帮你查些什么?”

 

“盖勒特不姓巴希达,他是意大利某个黑手党家族的继承人,姓格林德沃。”阿不思轻声道,“你知道的,美国政界要员和黑手党一向往来频繁,有些皮奎利不肯告诉我们的事情,可以从他那里听到。”

 

 “他说你就信了?”阿不福思怒极反笑,“你这些年怎么仍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让忒修斯查过了。是真的。”阿不思望着头发都竖起来的弟弟,神色平静,“格林德沃家族在十三年前的夏天发生内斗,一夜之间解体,教父及夫人死在内乱中,但离家出走的独子幸免于难。这也是他当年没和我道别就匆忙启程的原因。”

 

阿不福思张了张口,只觉得荒谬:“——他想和你重修旧好,所以故意说可以帮你查案,对吧?你别告诉我你答应了他!阿不思,你可是法官的儿子!”

 

“我的选择和我们父亲的职业无关。我确实为了你所说的目的答应了他,你大可以指责我没有原则,但是阿不,我真的得靠这个活下去。”阿不思垂着眼搅动杯中的红茶,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刚刚说出了一件多么耸人听闻的事情。

 

“那、那他知道克瑞是……”

 

“不知道。我以后也不会告诉他。”阿不思答道,湛然有神的蓝眼睛逐渐变得迷蒙,“现在已经没必要再提了。”

 

阿不福思重重叹了口气,站起身,开始清理被他扫荡一空的餐桌。“我仍然不赞成你和格林德沃在一起,但如果这样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我尊重你的决定。”他捧着几只瓷盘,却没有立即回到厨房去,而是停在阿不思身边,拍了拍哥哥的肩膀。

 

“谢谢你,阿不。”阿不思也随弟弟走入厨房,接过他洗好的盘子放在晾置架上。兄弟二人再没有说话,并肩站在狭小的厨房内,时隔十三年,再次强烈地感受到还剩彼此相依为命的庆幸。

 

阿不福思麻利地洗完所有餐具,在关水之前,他突然问道:“那你愿意和他在一起的理由当中,还包含‘爱’吗?”

 

“……我不知道。”水声戛然而止,寂静的房间内只剩下这句不算答案的回答。

 

 

对阿不福思坦白之后,阿不思再也不避讳和盖勒特的来往,夜不归宿的次数也明显增加。盖勒特在华盛顿郊区租了一栋配有花园和露天泳池的别墅,看样子竟是要长居。管家、司机和厨师也随他住在别墅里,但阿不思明白,这些在表面上各司其职、与常人无异的侍者,其实都是贴身保护盖勒特的随从。

 

“你一直待在这里,会不会太冒险了?”阿不思躺在盖勒特胸口,湿漉漉的红发贴着他蒙了一层薄汗的肌肤,“我虽然不太了解你经手的事情,但华盛顿毕竟是美国首都。”

 

低笑伴随着胸腔的震动传到阿不思耳畔,“你现在会为我担心了?”盖勒特的声音听上去比年少时多了些模糊和喑哑,更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阿不思扭过头,脸上还浮现着未褪的潮红,“不是现在,是始终。”

 

他那双眼睛蓝得摄人心魄,整整十三年的分离,竟没有在其中留下半分阴翳。梦与现实无限重合,盖勒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说话间不自觉地带了点鼻音:“之前有段时间,我以为这一生都见不到你了,更没想过像现在这样。”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阿不思显然是更清醒的那个人,“如果你是为了我才坚持留在这里,那真的没必要。我不会突然消失,更不会随克瑞而去——至少在真相大白之前都不会。华盛顿不比西西里岛,没有属于你的安全区。”

 

“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冒险来找你、一直守在你身边吗?”盖勒特微笑着说,“因为我太懂得你此刻的感受了。十三年前你父母妹妹逝世时我没能陪在你身边,现在你的儿子也不在了,我更不能再留你一个人。”

 

“……十三年前,你也很难过吧。”阿不思把头埋在盖勒特臂弯里,对他不告而别的那点怨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记得你说过,格林德沃先生除了有些固执和守旧,其实是个相当合格的父亲。”

 

“是啊,生了我这样的儿子还能容我活到见你,足以证明他的伟大。”盖勒特半真半假地笑道,“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仍然在吵架。他不满我对丧失合作价值的议员的态度,宁可让我对新伙伴失信,也不愿听我的建议换取更大的利益。所以我一气之下就去了姑婆那里——见到你时我就在想,这简直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后来再见他,就是一口黑棺,和我那个常年不说一句话的母亲并排躺着。我突然觉得,我其实还能再忍他们几年,他们可以不用走得这样早。”

 

盖勒特的语调十分平稳,然而阿不思已经泪流满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又或者让他落泪的理由实在太多,以至于无法分辨最后压垮他的究竟是哪一个。盖勒特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轻轻吻上阿不思的发顶:“但无论如何,没和你说一声就走,是我的错。”

 

“我当年给你写过信。”阿不思哽咽道,“如果你肯回信告诉我这些……”

 

“信?”盖勒特惊讶之下收紧了手臂,他拨开阿不思脸侧的红发,直直地望进那双湿润的蓝眼睛,“你给我寄过信?”

 

“是,我不知道具体地址,所以拜托巴希达帮我转寄。你没收到吗?”

 

“……”盖勒特沉默了。巴希达已经入土多年,根本无从追问她当年究竟把信送到了哪里,何况他也不确定自己当年即使真的收到了那封信,是否有闲暇坐下来耐心回复。而当他想要主动联系阿不思的时候,他的心上人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他很想问问阿不思,当年究竟为什么一刻都不愿等,但如果是自己没有及时回信,那他根本就没有怨怼的理由。

 

“你在信里写了什么?”

 

“我只是问你,多久之后会回来。”还有个已经被埋葬的秘密,本想亲口告诉你,但你现在不必知道了。

 

“格雷夫斯那时候在追求你?”

 

“……对。”阿不思其实不太愿意和盖勒特谈论他,“但那是在我给你寄信之后。”

 

“好吧。”盖勒特觉得心里舒服了些,不再执着于这个话题,“我真的没有收到。当我料理好一切、想要重新联系你时,姑婆说你已经和格雷夫斯结婚,搬去美国住了。”

 

“我记得发现我妈妈和安娜尸体的那天晚上,你还在我身边守着我,承诺会陪我面对这一切。”阿不思轻声说,“可我再次睁开眼之后,等待我的却是父亲的死讯,和你不告而别的消息。”

 

所以我从来没有怨过你,盖勒特心想。他终于知道,自己当年并未输给格雷夫斯,这让他的心情无比愉悦。如果珀西瓦尔没有卖主求荣,使两家结下世仇,也许他和阿不思早就在西西里岛过上了令人艳羡的生活!明明是上一代人的过错,却轮到他和阿不思来承受这苦果……

 

“你父亲不是在美国吗,怎么会……?”盖勒特明知故问。他确定邓布利多家的其他人根本不知道珀西瓦尔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但他绝不允许这份得之不易的感情再出现任何意外,必须弄清楚阿不思对他父亲的死因究竟了解多少。

 

“说是因公殉职。具体细节,我们就没资格知道了。”阿不思叹息,声音逐渐低落下去。

 

“我们今晚已经聊得够多了。累了就睡吧。”盖勒特低头吻了吻阿不思微肿的眼睑,柔声道。可怜的阿尔,知情者就在他枕边,但自己永远都不会告诉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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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父债子还,那让我们来算算,谁欠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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