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人生如戏（19）（现代AU/影帝格&教授邓/有娃）
最近一段时间，和盖勒特·格林德沃合作的演职人员都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这位大牌演员一改往日张狂桀骜的作风，开工时微笑，收工时仍然在微笑。在接受采访时，再也没有用对待蠢货的态度欺负过谋生不易的记者们。许多人忍不住悄悄找到阿伯纳西，向他打探盖勒特的近况：“你老板怎么突然转性了？”
阿伯纳西无语望苍天：如果你在某一天，突然知道曾经错过的此生挚爱依然深爱着你，还偷偷给你生了个好女儿，养到十七八岁，现在一大一小就等你团聚了，你能控制住自己的傻笑才怪！虽然盖勒特在某些方面堪称不近人情，但不能否认的是，他那远少于常人的爱意其实格外浓烈而纯粹。自从他认识盖勒特以来，这是他第二次燃起对生活的热情和容忍错误的耐心，而上一次要追溯到十几年前，他刚刚和阿不思在一起的时候。
那是一段多么美好的日子！自从把阿不思追到手，春风得意的盖勒特就无条件满足他们的要求，一人包揽小组作业，用自己的演出费请客，乐队排练时出现效率低下的情况也不会再被骂。阿伯纳西当年也是有感于他的随和厚道，这才心甘情愿地放弃了其他工作，成为他的执行经纪兼助理。然而好景不长，他刚一上任，两个人就分手了。阿伯纳西还没来得及享受娱乐圈的工作福利，就开始为喜怒无常的盖勒特收拾舆论残局，一干就是将近二十年，终于熬到了苦尽甘来的这一天。
《理发师》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上映了，预告片发布后，毁誉参半。蒂姆·波特并不在乎，因为他发现那些恶评几乎全都指向盖勒特和薇诺娜的不实传言，而非电影本身。比起这个，他更好奇盖勒特要如何向公众解释清楚，薇诺娜是他亲生女儿的惊人事实。
“我真没想到。就你这种人也配！”望着得知真相后走路都像走秀的盖勒特，蒂姆忍不住啐道，“可怜的阿不思，这么多年简直被你害苦了……”
即使不再是二十岁的少年，沐浴在爱情中的盖勒特依然有一种勾魂摄魄的气场。“无论你现在说我什么，我都不会计较。”他把墨镜推到头顶，惬意地歪在工作室的长椅上，“首映礼的时候，我要和薇诺娜一起上红毯。我要告诉所有人，她是我女儿，是我和唯一的爱人所生的孩子。”
“你能闭嘴吗？这样听起来更渣了。”波特不忍直视地皱起眉，“你才离婚不到半年！把婚姻当儿戏的人还有脸说爱，你觉得阿不思和薇诺娜会想要这样的承认吗？”
“我说我的，别人怎么想是他们的事。”盖勒特满不在乎地说，“总之，时间会证明一切。我已经等不及向公众宣布这个消息了。”
虽然柯洛医生仍未允准阿不思出院，他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自从那日后，盖勒特几乎住在了病房里，阿不思每次在深夜睁开眼睛，都看见盖勒特趴在他手边睡着，头顶的发丝不再像当年那样浓密。他拜托盖勒特回到附近的寓所中休息，甚至以薇诺娜无人陪伴为由，强逼着他回去。但第二天早上，盖勒特又会出现在病房中，悄悄替换了值夜的护士，顶着两只黑眼圈朝他微笑。
在住院一周后，阿不思双耳的听力逐渐恢复了正常，不必再借助纸笔和手机和他人当面沟通。某种程度上，是阿不福思的谅解促进了他的痊愈。他在某次探病时，拐弯抹角地告诉哥哥，他可以不计较从前的事情，希望他能快些好起来。最重要的是，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憋在心里。“你当年怀孕就不告诉我，差点让薇诺娜没命。现在格林德沃回来了，你又不告诉我，差点让你自己没命。我有时候真想撬开你聪明的脑瓜，看看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如阿不福思所料，侄女最后还是选择站在格林德沃一边，明确告知他不会解约，希望他能体谅阿不思的心情，也给格林德沃一个机会。十几年的痛恨和挣扎，在侄女哭着搂紧他、说“我希望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的时候，最终化成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薇诺娜掰着手指给他数格林德沃在近期的种种改变，向他保证这次他一定会对所有人好，阿不福思又是吃醋又是好笑：“他还是男人吗？这种话要你跑来对我说？”
“他怕再和你吵起来，让我先试探一下你的态度。”少女调皮地吐舌，“叔叔，你其实也知道，当年的事情并不完全是盖勒特的错，对不对？”
“知道是一回事，原谅又是一回事。”阿不福思语气森然，“一想到他这些年风流快活，而你爸爸却独自把你养大，我就……”
薇诺娜知道，事情这就算成了。她把盖勒特和阿不福思约出来，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别扭地说话。“你必须对我哥哥和我侄女好。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在外面搞出什么绯闻，别怪我不客气。”阿不福思警告道。
“我还是那句话，有人乱写，我管不着。只要我们彼此之间互相信任就够了。”盖勒特的眼神在和无辜的咖啡杯过不去，“我已经立下遗嘱，把一切都留给了阿不思和薇诺娜。万一我哪天提前走了，他们还能富足地生活，就不枉我这一生。对了，还有一件事……如果阿丽安娜经得起长途旅行，我可以把她送去美国，我知道洛杉矶有一家医院很擅长治疗类似的病症。”
阿不福思沉默了。“……你让我想想。”
慧黠的少女把头枕在胳膊上，看了看冰释前嫌的两人，幸福地笑起来。
薇诺娜本以为爸爸和盖勒特心意相通之后，会有说不完的话，没想到他们连纸笔交流都省了，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对视和微笑，什么事情都不做。“中年人的爱情真是可怕。”她想，“我从未见过我爸爸这个样子。”
“盖勒特，你对我爸爸道歉了吗？你和他解释清楚当年的事情了吗？”经过几天的观察，薇诺娜终于沉不住气，向他发问。
“他都懂的。”盖勒特笑着说，“我们之间，有些事情并不需要挑明。”
然而天真的薇诺娜并不知道的是，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盖勒特根本不是这幅游刃有余的模样。他一天能给阿不思发三十条短信，而且内容以废话居多。
“刚送完女儿，现在在去拍戏的路上。”
“今天带薇诺娜吃了绝赞的英式早餐，希望餐桌上能多一个你。”
“片场有一个比我年纪还大的老演员，居然连台词都念不清！拍商业片好累。这些年我真的受够了。”
“阿尔，我不想去工作，我只想待在你身边。”
“拍完这部之后，我要休息一年，只给我们的女儿当经纪人。你一定要仔细给我讲一讲她小时候的事情。”
“等我晚上回去，弹吉他唱歌给你听。”
……
现在，阅读这些散碎的短信已经和阅读专著一样，变成了阿不思人生中不可多得的乐趣。一直以来，每当他回想起和盖勒特的那段过往，眼前浮现的只有两种景象——透过别墅二楼卧室的灿烂阳光，和决裂时客厅里的黯淡夜色。然而曾经缠绕在他心头十几年的梦魇，如今终于融化在盖勒特从未改变的笑容里。他开始重新品尝到独属于爱情的甜美，这种感觉不同于格雷夫斯带给他的疼惜，更不是其他追求者那种卑微狂热的仰慕。他开始期待圣诞节和圣瓦伦丁节，期待他们的生日，期待各种各样的假期。他想要快点好起来，拔掉输液的针头和输氧管，毫无顾忌地和阔别多年的爱人拥抱在一起。
被盖勒特的气息包围后，阿不思清晰地感觉到，在他身体里沉睡多年的某一部分自我逐渐复苏了。在遇到盖勒特之前，他的人生一直遵从模范的准则平稳运行，是率性坦荡、不为世俗所拘的盖勒特激出了他心底那点悸动和恣意。因此，即使是在后来孤身一人、独自抚养女儿的日子里，他也不愿屈从于现实的桎梏，而是自私地紧闭心门，让薇诺娜学会接受独特的家庭结构。这个世界上令他煎熬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他决不能因为一时软弱，陷入地位不对等的感情，再让自己多背一道沉重的枷锁。
起初，看着盖勒特桃花不断、绯闻迭出，他仍会感到痛苦。但是在漫长的岁月里，他经受了足够多的锻炼，所有的自怜和奢望已经消弭无踪。即便是在得知他婚讯的那一刻，他也能按捺住内心情绪的翻涌，在看不见的角落送出祝福。毕竟独自开在沙漠里的玫瑰，本就不是为了得到赞美和观赏。
现在那个种下玫瑰的人回来了。他曾流浪半生，留他无言守候。他不想再继续跋涉下去，要为他造一个家。而他终于可以收起遍身的伪装，用毫不设防的姿态迎接他。对于爱情这门学问，著作等身的邓布利多教授依然只愿意和霍德大学的著名肄业生——盖勒特·格林德沃结成一组，用余生学懂它。
阿伯纳西已经见缝插针地为盖勒特安排了许多主流娱乐媒体的采访，盖勒特也在寻找各种机会，向公众澄清自己和薇诺娜的关系并非他们所想。有关《理发师》所有的宣传物料，他全都配了大写加粗的女儿一词，然而根本无人理会，评论区里的吃瓜群众们依然讨论得热火朝天。甚至还有黑粉用这件事打赌，看格林德沃的新鲜劲儿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失策。”他仰躺在加长林肯的真皮座椅上，把手机扔在吧台桌面。
“你们被拍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你看薇诺娜的眼神过于热烈，难怪他们不信。”阿伯纳西的论述听上去像是一种补刀。
“她是我女儿！你看你孩子照片的时候，眼神比我肉麻一百倍。”盖勒特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总之你必须给我想办法，三天以内摆平这件事。”
“要不你们去做个亲子鉴定吧。”阿伯纳西扶额道，“关键是她长得一点都不像你！你们还在深夜多次共同返回你的住处！我的澄清报道还没发出来，你那边就又点了一把火！”
盖勒特直起身，认真想了想这个建议，“可行。——你去安排，越快越好。”
薇诺娜被拉去采集DNA的时候，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你是在怀疑我爸爸吗？”
“宝贝，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为了不让阿不思再看见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我们干脆用这一纸鉴定结果，让所有人闭嘴。”盖勒特金发闪亮，眼神坚毅。
“那我爸爸的生活就彻底完了……”薇诺娜无语凝噎，“到时候话题的焦点就会变成你和谁生了我！你、你要公开他吗？”
盖勒特愣住了。“当然！不过这个公开的形式，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你还要想什么？我的姓，我的脸，加上这份鉴定书，我爸爸的工作邮箱会立即被你粉丝的各种来信挤爆！”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要和阿不思商量一下，让你改姓格林德沃。”
“……重点不是这个！”薇诺娜抓狂道，“而且凭什么要跟你姓？邓布利多小姐，听起来要比格林德沃小姐好多了！”
阿伯纳西缩在一旁，默默听着老板和大小姐的对话，忍不住为阿不思的未来生活感到担忧。
鉴定结果很快出来了。但盖勒特已经冷静下来，并没有立即把它发到ins上。他必须用最完美的方式，向无知看客介绍他的爱人和女儿。现在外面的传言有多种版本，最夸张的一种是：“不肖女和中年浪子的忘年恋，把女方父亲、某大学知名教授气到住院，所以两个人正在共同照料他，祈求早日获得祝福和原谅。”
阿不思也收到了许多慰问的短信和邮件。他只能一一回复：“请放心，我的女儿和格林德沃先生并不是你们说的这种关系。”然而大家只把他的解释看做不愿面对事实的挣扎，雪片般的来信让他的手机持续震动。
教授，请您千万不要为此难过。作为您女儿的同龄人，我必须坦诚地说，我能理解她对格林德沃这种类型的男明星的迷恋（因为我的女朋友金妮·韦斯莱也对他抱有类似的感情，只是无缘在一起）。但我坚信，少女的热情如伦敦的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待她走出这段阴云，依然会回到您身边。又及，以男人的眼光来看，除了过于明显的年龄差距之外，格林德沃先生并不失为一位杰出的约会对象。如果他对您女儿的感情发自真心，您可以适当地加以考察。——祝好 哈利
教授，很抱歉，我到现在才听说这个不幸的消息。我和我的未婚妻蒂娜对您女儿的遭遇深表遗憾，想必您记得，我的哥哥、您曾经的学生忒修斯现在是一名颇具经验的律师，如果您有任何需求，可以随时请他帮忙。——您真诚的 纽特·斯卡曼德
阿不思，我认为你应该提醒一下格林德沃，当年你们毕竟有过一段，他现在这样对你女儿，是否有些不太合适？出于对教学秩序的考虑，你就不必再教授这学期的课程了，迪佩特教授会代替你上课，并担任你的学生的论文指导。希望你能早日康复，并解决这个麻烦。——你的朋友 布莱克
……
即使是以宽容和耐心著称的邓布利多教授，持续面对这样的邮件，也难以保持平和的心态。他有些暴躁地套上两只不一样的袜子，轻轻踩了踩瘫在沙发上的盖勒特的大腿。盖勒特顺势捏住他的脚踝，把他拖进自己怀里，然后就着他的手翻看各种各样的邮件。
“我猜这名叫哈利的学生，学习成绩一定不错。”
“在你请忒修斯做律师之前，我认为我有必要和这位斯卡曼德先生深入探讨他对‘不幸’一词的理解。”
“我给咱们学院捐栋楼吧。或者设立一个奖学金，用你的姓氏命名。这样布莱克这个老古董就不会再乱猜了。”
阿不思窝在他怀里，感受他说话时震动的胸腔，实在克制不住自己的笑容。“盖尔，我必须提醒你，薇诺娜是跟我姓，你即使捐了楼、设立奖学金，依然无法洗脱自己的嫌疑。”
“如果你同意，我立即让你们改姓格林德沃。你是格林德沃夫人，她就是格林德沃小姐。”
“……好难听。”
“……薇诺娜也是这么说的。”
阿不思转过身，看着盖勒特故作气闷的表情和轻快地眨动的蓝眼睛，用自己温热的唇拂过他的耳畔，然后在憋不住微笑之前，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那一瞬间，盖勒特听见自己放大了无数倍的心跳声。他轻轻托起阿不思的下颌，从额头沿着鼻梁，一路吻到他绽开弧度的嘴。“其实……和你重逢后，我就一直想对你说那句话。起初我不敢告诉你，后来又不敢亲口对你说。但是从现在开始，我想说到你再也听不下去。——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阿不思松开揽住盖勒特脖子的手，眼中依然闪烁着粲然的笑意，腮边却多了一道晶亮。“盖尔，我认为，一句动听的话，与其在一天之内说无数次，不如在余生里每天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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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只想发糖……
从虐心变沙雕，希望大家看得开心鸭！欢迎评论吐槽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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