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chinYuki

【GGAD】栖凰（02）（架空/ABO/国王X情夫）

Summary：国王沦为阶下囚，奴隶原是真王子。你想埋骨荒冢，我偏要金屋藏娇。不求美满收场，只愿共看人间荒唐。

Warning：非常规甜文。尝试POV写法。

 

阿不思·邓布利多

 

虽然前一阵子打了几场胜仗，边境依然不太平。不断有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小股势力袭扰英吉利，阿不思只能将他派去戍守那五座城池的部队分出一半，重新在各地驻防。入夏以来，国境内几乎没有降雨，许多地区已经出现了小范围的旱情。各地的奏书如雪片般飞到他的长案上，阿不思觉得自己要被坏消息埋葬了。

 

“喝点葡萄汁吧。刚从井里拿上来的，”盖尔把一个鎏金的小碗放到阿不思手边，笑道，“我尝过了，又凉又甜。”

 

因为果汁的浸润，他平素纤薄的唇此刻看上去格外饱满。阿不思看了他一眼，重重跌进松软的真皮靠背中。盖尔用带着凉意的指尖按揉他发胀的额头，见四下无人，便大胆地俯下身，在阿不思苍白的唇上印了一个吻。

 

在他要离开的时候，阿不思一把摁住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冰凉而甘甜的亲吻。得到回应的盖尔直接将手搭上了他的后腰，修长有力的手指在阿不思身上来回游走。“我真难以相信你是一个Beta。”那种酥麻的感觉激得阿不思浑身发热，他长到十八岁，还没有和Omega亲近过，盖尔就是他对情事的全部了解。

 

盖尔无声地笑着，他的手抚过国王俊美如神祇的脸庞，停在他微蹙的眉尖。“说说看，又在为什么事发愁了？”

 

“今年时气不好，再不下雨的话，就收不上秋麦了。”

 

“存粮不是够撑到明年秋收么？”

 

“那是不动兵的情况下。”

 

“我在德姆斯特朗的时候，经常有军队来我们村里征粮，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我们都乐意卖一些存粮。你为什么不向那些领主买粮食？”

 

“我不能这样轻易地取用国库的钱。”阿不思虽然宠爱盖尔，但他并不准备将国家的财务状况完全公开给一个出身敌国的侍者。是个不错的建议，但还没到必须这样做的时机。

 

“你太过仁慈了。德姆斯特朗只允许我们留下一季的口粮，其余全部充为国用，最多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每日按定额发给我们一点只够果腹的粮食。”盖尔的称赞开解了阿不思，虽然他依然在为粮草问题而烦恼，眉宇间的阴云却明显消散了许多。

 

“我个人并不反对这样的处理方式。只不过易位而处，百姓会活在恐慌之中。”

 

“恰恰相反。据我观察，由于粮食短缺、一切供给全部来源于王国的府库，民众反而会对王权抱有极高的依赖和忠诚。”

 

盖尔的话让阿不思陷入了沉默。“是我过于天真了。”他自嘲道，“不得不承认，英吉利有这么个邻居，我即使卸下王冠躺在床上，依然觉得芒刺在背。”

 

“别担心。”盖尔枕着桌角，歪头看他，“英吉利不是才刚打过胜仗吗？”

 

“直到我死之前都无败绩，那我才能安心呢。”阿不思被他明亮的目光所惑，轻笑着弹中了盖尔的额头。“你去玩吧，我们晚些再聊。”

 

他们的下段对话直接发生在宽敞的被窝里。盖尔已经被阿不思种下了临时标记，他们夜夜宿在一起，近臣们对此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催阿不思立后的奏书已经堆到了他肩头，但阿不思并没有理会其中任何一本。

 

“你早晚都是要立后的。”他们气喘吁吁地分开，盖尔被汗水濡湿的金发贴在他白皙的脸颊上。

 

“我没法对你承诺什么。”阿不思一直因为这点感到歉疚，“我只能尽力拖延。”

 

“你不必再为我做什么了。”盖尔满足地说。阿不思已经给了他太多超出身份的特权，他可以自由出入藏书库，游走在城堡的任何角落，骑贵族才能享用的骏马，不用通报就进入阿不思的书房。阿不思有时会自嘲地想，自己还没当两年国王，就变成了一个昏君。他抵触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也不愿耽误未来的妻子，毕竟没有王后愿意做一个空有尊荣的摆设。

 

“我唯一能保证的是，只要你愿意，就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待在我身边。”阿不思亲了亲英俊非凡的情人，用国王的口吻与他订立关于未来的约定。初见时盖尔的模样一直浮现在他眼前，他绝不能让心爱的人再度沦落到那种境地。阿不思现在终于发觉，可能从第一眼开始，自己就在心疼这个美而不流于世俗的少年了。

 

盖尔·格鲁特

 

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他仍记得在战俘营中受第一鞭的滋味。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他还是险些不能忍受那样的屈辱，想夺过巡逻士兵腰上的佩剑，头也不回地冲回德姆斯特朗的领土。然而他刚一抬头，眼睛就被盔甲在阳光下反射的光刺得生疼，提醒他是为何而来，回去后又将遭遇什么。于是他低下头，拖着镣铐向前挪动，直到感觉不到手脚上多余的重量。

 

海格是他最讨厌的英吉利人。他粗壮、愚笨、只会用蛮力取胜，一路上几乎把自己当成野兽来对待。为了消除他身上的各种新伤旧创，阿不思命医官用最名贵的药材研磨了无数碗香膏，然后亲自敷在他绽裂的皮肤上。

 

阿不福思的嫌弃让他很快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比起接受阿不思的慷慨赐予，他更想征服面前这个强大而美丽的灵魂。虽然他知道阿不思是个难得一见的强大的Alpha，但Alpha伴侣之间依然存在主导和服从的关系。他原以为伪装成Beta很容易，却屡屡在阿不思吻他时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即恢复成Alpha的真身，反将他压倒在床上。油墨味的信息素，听起来非常刺鼻苦涩，但只有盖尔才知道那滋味尝起来究竟有多么甜美。区区一个临时标记，根本无法满足他。

 

他每天怀抱着阿不思醒来，目送他去主持朝会，为他准备三餐，在烛火熄灭时续上新的一盏。因为阿不思迟迟不理会立后的谏言，贵族们视他为佞幸，如果不是阿不思一力维护，几乎与他寸步不离，他可能早就被拖走打死了。和阿不思在庭院中散步时，总有几道阴寒而怨毒的目光粘在他身上，不过他抱着世上最坚固的盾牌，并不在意这些冷箭。

 

德姆斯特朗送来密信，指责他耽于享乐，已经忘了来英吉利是为了什么。他在心里给彼得狠狠记了一笔，如果没有这混蛋在背后添油加醋，父亲不会这么快就写信来。距离约定好的半年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他已经传回了许多珍贵的消息。现在英吉利的各处守备情况在德姆斯特朗内部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何时是进攻的最佳时机、该从哪几处关隘突破、哪些贵族可以劝降、哪些人不必浪费口舌……有些问题他已经有了答案，剩下的还要继续思考。

 

“我警告你，如果你被那个妖精迷住，耽误了自己的正事，我宁愿把权杖交到罗齐尔家族手里，也不会再为你浪费时间。”他望着这行字冷笑，然后在为阿不思准备甜品时，顺手将密信丢进了熊熊燃烧的灶火中。

 

但他无法对父亲的命令置之不理。他必须坐上那个位置，才有权处置敌国的俘虏，才有能力保护他喜欢的人。在见到阿不思之前，他已经为这个生不逢时的国王准备了不算好的结局——断头台，或者终身监禁，或者用他做诱饵吸引住所有敌对势力，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现在他的想法完全改变了。尽管他知道阿不思是一个骄傲而不易被驯服的Alpha，他还是决定向这片高耸入云的山峰发起进攻。除了自由和权利，他什么都能给他，包括对他而言无比奢侈的那点真心。阿不思精通德语，即使随他去德姆斯特朗生活，也没有任何困难。

 

得到英吉利和阿不思只是第一步。想让阿不思平安活在德姆斯特朗的宫廷里，绝不会比他在霍格沃茨窃取情报更容易。盖尔强迫自己不去想继位之后的事情，毕竟他还没有解决眼下的问题。他又写了几封密信送出去，并且拐弯抹角地警告彼得，不要再跟他的父亲多嘴。

 

“您这就冤枉我了，殿下。”那个大腹便便的内政大臣捂着嘴窃笑，他由着盖尔单膝跪在他面前，却叫他殿下。

 

盖尔咬紧牙关，不去看他故作讶异的神情。从远处看，所有人都会以为彼得在行分内之责，正在教训国王不听话的内宠。“我希望我是冤枉了你。”他冷笑道，“毕竟你唯一的儿子还在我的府邸上，享受最高规格的优待。不过我提醒你最好以度假的名义，快些把剩下的眷属和财宝送出城去。我们马上就要动手了。”

 

阿丽安娜·邓布利多

 

自从得到了那个奴隶，她的哥哥已经变得不像他了。她和阿不福思被从他的生命里驱逐出去，除了例行的探望和三天一次的共同用餐，阿不思几乎不再出现。阿不福思已经叱骂了许多次，她只能在侍从将他的冒犯行径汇报给国王之前，想尽办法让他闭嘴。

 

自幼与她交好的米勒娃也不再主动请见了。阿不思一直拖延着与麦格家族的联姻，米勒娃的妹妹已经成为贵族中的笑柄，她自己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麦格家族拥有仅次于王族的显赫地位，却遭到这样的冷待，家主已是敢怒而不敢言。

 

她必须承认，盖尔英俊而才华横溢，当他穿着贵族式样的丝绸大袖衬衫，用犀牛皮带束着腰，穿行在宫廷中时，连阳光都要为他驻足。为了讨阿不思的喜欢，他扮成骑士与他比剑，虽然输给了阿不思，却得到了国王亲手佩戴花环的殊荣。阿丽安娜看着哥哥牵着那个奴隶开怀大笑的模样，只能拉住阿不福思按在剑上的手。

 

“他穿我才能穿的衣服、骑我都没骑过的好马、每天跟在你身边，他凭什么？”她听到阿不福思气势汹汹的质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是个笑话？英明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竟然被一个敌国来的奴隶迷得神魂颠倒！”

 

“他早就不是奴隶了。他有品级，是我的贴身侍卫。”阿不思无比坦然，“你虽是王子，也要尊重我身边的人。”

 

“所以你和每一个贴身侍卫都滚过床单？”阿不福思这句话一出口，在门外偷听的安娜几乎要尖叫了。她想把不知深浅的二哥拉走，又不敢面对盛怒的国王。

 

阿不思沉默了片刻，却没有否认他道出的事实。“总有那么一个人是特殊的。你以后不许再叫他奴隶，他有名字。”

 

“我看他一定是德姆斯特朗派来的奸细！在你昏睡的时候戳瞎了你的眼睛！还用猪油蒙了你的心！”阿不福思吼道。他宛如一头斗牛，狂奔着冲出了城堡，将怒火洒向无辜的野外。

 

安娜怯怯地走进门，把手搭在阿不思的肩上。“你真的很喜欢他，对不对？”

 

“对不起，安娜。我只是……”

 

“米勒娃前天来找过我了。她虽然没说，但我明白她想问什么。你真的不准备娶她妹妹吗？”

 

“她妹妹真的愿意嫁给我吗？”阿不思泄气地笑道，“我不知道哪种情况会更糟。”

 

“阿不思，爱本身没有错，你爱谁更是你个人的选择。米勒娃的妹妹也未必爱你，你们只是有不得不做的事情。”安娜轻声说。

 

阿不思惊讶地抬起头，打量着素来与世无争的妹妹。因为阿不福思总是做出各种出格的行为，他的注意力从没有倾注在安娜身上，这番久违的谈话让他意识到，这个安静到几乎不存在的妹妹，同样继承了父母的智慧和宽容。

 

“请她来见我吧。”阿不思垂下眼眸，面露愧色，“是我对不起她，让她和麦格家族受了那么多闲话。”

 

安娜雀跃地送给长兄一个拥抱，然后派侍女给米勒娃传信。国王的婚礼被正式提上日程，霍格沃茨的所有人都在为此而忙碌，绣娘们聚在一起缝制各色礼服和初夜所用的床褥，厨师们准备了足够饮宴三天三夜的食物，贵族们呈上珍宝和贺表，阿不思的卧室也被重新装饰。

 

盖尔从卧室的隔间搬了出去。他默默接受了这一切，没有抱怨也没有哀求。阿不思心碎异常，他知道盖尔因为他受了许多委屈，之后还会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他想安慰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安娜见状，便主动与盖尔交谈，向他转告阿不思的心意。

 

“公主殿下，您不必亲自来宽慰我。”盖尔看上去确实并不难过，“在这个宫廷里，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在的位置。请你转告陛下，别再为我的事情烦恼了。”

 

而阿不思也确实无暇再为他烦恼了。东方边境传来急报，德姆斯特朗举兵入侵，整条防线都被撕毁。如若再不遏止敌军前进的势头，英吉利的王都就会变成一颗裸露在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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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还能日更，先写几天……

以后如果断更，就不预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