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chinY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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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栖凰(09)(架空/ABO/国王X情夫)

Summary:国王沦为阶下囚,奴隶原是真王子。你想埋骨荒冢,我偏要金屋藏娇。不求美满收场,只愿共看人间荒唐。

Warning:尝试POV写法。非常规甜文,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请读完上述简介,如能接受再下拉。

 

巴希达·巴沙特

 

当文达问她关于变身术法的事情时,出于对王后的忠诚和对少女的疼爱,她未经思考便将真相和盘托出。文达从小便是个懂事的姑娘,与盖勒特默契无间,几乎把他的想法作为自己的意志。她原以为文达知道实情后,会遵从盖勒特的心意,共同照看阿不思直到孩子出生。没想到她居然会出了那样的昏招,用阿不思妹妹和孩子的死,远远地推开了盖勒特。

 

虽然阿不思是曾经的敌国国王、如今的国王情夫,巴希达对他并没有任何敌意或仇恨,甚至还因为强行改变他的性别而抱有一丝愧疚。阿不思才华横溢,品行高洁,为君足以泽被一国,为臣也配辅佐明主。何况她知道盖勒特爱他,为着侄孙那点奢侈到失真的爱,还有格林德沃家族的未来,她也愿意尽己所能地去照料他,让孩子平安出生。没想到他们都看错了文达,进而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

 

安娜的死亡几乎击垮了阿不思。他本就体弱,流产时失血过多,加上心绪难平,十分抗拒盖勒特的亲近,所以并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在短时间内恢复健康。医官长一直在调整阿不思服用的草药的配方,但他的病情始终没有什么起色。于是盖勒特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请她在无事时多去陪伴和开解阿不思。

 

被盖勒特半命令半恳求地缠了好久,巴希达只能接受这桩差事。即使她学贯古今,阅尽生死,已经不再为寻常的人和事动容,仍然会在阿不思凄凉而悲愤的视线中败下阵来,无法将谈话按照预想的走向顺利进行下去。

 

“孩子,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她叹息着坐在阿不思的床畔,饱含沧桑的眼神抚过少年俊美却憔悴的脸。“我知道你怨恨盖勒特,把我看做帮凶,并不想听我啰嗦。我确实把你变成了Omega,也导致了你妹妹的死,所以我不奢求你的原谅。”

 

阿不思裹着被子靠在床头,目光直视前方,好像没听见她的话。

 

“我知道你很痛苦。你想离开他,想复仇,但又怕杀了盖勒特会造成更多混乱和死亡。最重要的是,你担心你弟弟的安危,所以不敢对他下手。”巴希达低声道,“他确实找到了你弟弟,也遵照你的意思没有把他带回欧罗巴大陆,你弟弟现在依然在泽西岛生活,和你派去保护他的人在一起。想必你已经收到他的信了。”

 

阿不思想起那卷布满谩骂和冷嘲热讽的羊皮纸,露出了一丝尖锐的笑意。“是的。我不知道格林德沃这么喜欢用软禁的方式惩罚和控制各种罪人,他的王后、我的弟弟、还有我,都是国王这项爱好的‘受益者’。”

 

巴希达短暂地沉默了。“盖勒特现在刚刚即位,还不能随心所欲地生活,也会有一些顾及不到的地方……你想必也看到了这一点,宁愿自己留在他身边,换你弟弟在远方的平安。等到他能够掌控这个庞大的国家时,你们一定会团聚的。”

 

“……还是不见的好。”阿不思撑住额角,闷声说,“我只希望他能活着。”

 

“他会的。这次去泽西岛的都是盖勒特的心腹,他们做事知道分寸,更不会背叛他、受雇于他人。”

 

阿不思冷笑一声,不再说话。巴希达只好提起了另一个他会愿意听的话题:“你妹妹……也已经被送回戈德里克了,按照你的要求,葬在你们的父母身边。盖勒特用长公主的仪制为她修建了墓地,以后有机会,你可以随盖勒特巡幸戈德里克,再去看看她。……很抱歉,在她来纽蒙迦德做客时,我们没能照顾好她。”

 

“做客?”听这个老妪提到心爱的不幸的妹妹,阿不思实在难忍愤懑,她荒唐的措辞成功使他笑出了声,“你们居然会用客人这样的尊称来形容任你们宰割的俘虏,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盖勒特没有把你们当做俘虏。”巴希达静静道,“你知道的。事情是文达做的,她已经受到了惩罚,但……罗齐尔一族毕竟没有参与,所以盖勒特无法株连她的家族。”

 

“还真是轻描淡写的惩罚。”阿不思冷笑,“德姆斯特朗不是一向以法度森严著称么?!王后害人性命,却只是被禁足在寝宫里。”

 

巴希达默然。“盖勒特不会再去见她了。对文达来说,这个惩罚比死还要痛苦。”

 

“你们根本不懂什么是比死还痛苦。”阿不思闭上眼睛,虽然极力隐忍着,还是有两行泪水划过面颊。

 

“孩子,听我一言,你不能总是待在这间屋子里,该出去晒晒太阳。”巴希达劝道。时值暮春,人人都朝气蓬勃,提前换上轻便而华美的夏装,在花园和绿地中穿梭。只有阿不思躲在昏暗的塔楼里,整日将自己埋在厚重的寝被中,像一捧无法捱过夏天的残雪。“你这样闷着,很难康复。”

 

阿不思缓缓地挪动身体,背对着巴希达躺下。“我不想出去。不想见任何人。”

 

“盖勒特昨天去看你们的孩子了。”巴希达说,注意到他的肩头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自从他被葬在格林德沃家族的墓地里,盖勒特每周都去看他。等你好起来,就可以和他一起去了。”

 

虽然阿不思没有出声,但巴希达知道他在流泪。奎妮对她说过,除了阿丽安娜和阿不福思,阿不思在这段日子里想得最多的就是那个孩子。虽然他不能接受自己有了格林德沃的骨血,但那毕竟是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在他腹内待了近五个月时间。“孩子落下来的时候,盖勒特把他捧在手里,认真记住了他的模样。”巴希达看出他的动摇,于是继续说下去,“他很难过……这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子,自从盖勒特知道有了他,就一直期盼着他的降生,想要和你一起把他抚养成人。”

 

阿不思的手指抓紧了被角,泪水顺着鼻梁滚落,渐渐濡湿了枕套。

 

“盖勒特的母亲是迫于家族压力才嫁给他父亲的,对他、对先王都没有什么感情。我劝过她几次,但她的性子实在是执拗,还是丢下盖勒特和情人私奔,最终在被抓回来的路上自杀了。他从小就没有享受过母爱,因为这桩丑闻,先王也不愿关心他,只是实在生不出孩子,加上盖勒特又天资过人,这才不得不栽培他、把王位传到他手里。”

 

阿不思想起第一次见盖勒特时,他说母亲出身贵族,和农夫生下了他。那是他至今唯一一次谈起生母,会为她哽咽、流泪、面露柔软之色。虽然阿不思知道那是盖勒特为博取自己信任而故意装出来的,听到巴希达讲起他的童年,仍然无法从脑海中驱散他当时满怀落寞的神情。

 

“所以他下决心要好好爱这个孩子,把他没有享受过的一切温暖都给他。没想到……”巴希达面对着阿不思的后背,声音依然饱含感情,“何况那是和你的孩子。也许你觉得他是想要虐待你、逼你臣服,才把你变成Omega,但我这个为他施法的人最清楚他的心意。盖勒特不会疯狂到以减损寿命为代价,只为了折辱一个人……你知道他为什么改变你,你只是不想正视而已。”

 

“他非常爱你。为了让你活过来,为了让你们完全属于彼此,他献出了二十余年的寿命和此生唯一的联结,终于换回了你。但毕竟被改变的不是他,无法理解你的感受,所以他前一阵子才会那样心急……”

 

巴希达站起身来,为阿不思盖好被子。“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消化这些,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请允许我这个快入土的人再多说一句,虽然你不再是国王,但盖勒特愿意和你分享他的权位,你仍然可以实现你曾经的理想和抱负。比起一味地抗拒他、触怒他,相信你会找到更聪明的做法。”

 

阿不思·邓布利多

 

不管他有多么需要妹妹的陪伴和安慰,阿丽安娜都无法再来到他身边了。在强烈到足以扼断呼吸的悲伤过去后,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一片荒芜。安娜已经被送回父母身边安葬,可他总觉得妹妹并没有走。无数次,他从梦魇中醒来,脱口就是安娜的名字,直到奎妮犹豫地打开塔楼隔间的门,问他是否需要什么,阿不思这才回过神来,强笑着摇头躺回床上。

 

身体的衰弱交织着精神上的煎熬,如果没有那块铜牌和及时送来的弟弟的亲笔信,阿不思可能已经随安娜而去。巴希达几乎每天都来看他,反反复复地对他讲述盖勒特的心意和打算,可她的声音总是很遥远,无法穿透萦绕着他心房的那层迷雾。

 

同为国王,站在统治者的角度,阿不思能够理解盖勒特的身不由己,甚至有些佩服他的果决、缜密和魄力。英吉利国力本就衰微,只是在尽力延缓被德姆斯特朗吞并的进程,两国相争已久,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盖勒特能孤身入敌营,自己一人承受风险,换来最少的牺牲和最丰厚的利益,易地而处,阿不思都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成王败寇,他可以指责盖勒特卑劣,但无法否认一切悲剧都源于自己的轻信和愚蠢。何况,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盖勒特还能够遵守承诺,不杀俘,不屠城,也没有强征阿不思的国民做奴隶。身为败军之王,他知道自己已经没资格要求更多,也愿意用生命回报盖勒特的仁慈。可是,盖勒特偏偏不想要他死。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产生爱情的话,一切将变得简单许多。他不必怨恨盖勒特的狠绝和霸道,也不会奢望他能给弟妹一条生路。虽然阿不思依然能感受到盖勒特对他的感情,但被欺骗、被占有、沦为亡国之君的是他,妹妹惨死、弟弟被抓、无力反抗的也是他。再多的甜蜜回忆,海誓山盟,又怎么抵得过家国破碎、亲人离散的痛苦?作为胜利者,盖勒特永远也不会懂,在悔恨和屈辱中苟活究竟是何种滋味。

 

阿不思知道自己该振作,最愤怒绝望时也不是没想过手刃仇人、重建家园,可是英吉利腐朽已久,忠臣良将在战争中被杀尽,剩下的都是些叛徒和庸人,根本无力支持他的计划。他记得自己在变身后无法行动,被盖勒特抱上前往纽蒙迦德的马车时,站在路两侧围观的人里并不乏相熟的面孔。最不该死的人早已殉国,叛国者却毫发无伤,内政大臣彼得那张油光满面的脸浮现在他眼前,让他恶心作呕。虽然阿不思后来才知道那可能只是一种早孕反应,但他并不想原谅那些出卖他的旧臣。

 

即使变成了Omega,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怀孕。十几年来,作为Alpha的种种认知已经根深蒂固,身体和灵魂根本无法相容,阿不思最强烈地感受到孩子确实存在的时候,恰恰是在他离开自己的时候。起初,妹妹的死让他无暇为这个意外到来又无辜逝去的孩子感到悲伤,可是当安娜被送回家乡、他发现自己在纽蒙迦德一无所有之时,还是无法排遣那点伤心和失落。

 

盖勒特确实把孩子葬在了格林德沃家族的墓地里,他每次从墓前回来,都会在深夜来到阿不思的床畔,枯坐在昏暗的烛光中。阿不思忍住不睁开眼睛,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有如实质,落在自己的脸上。他听见盖勒特的叹息,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坐起来,甚至投入他的怀中痛哭——但这点软弱的冲动立即被海浪般汹涌的羞愤吞没了。他躺在床上,像一具僵冷的石像,任由盖勒特在破晓时分默默离开。

 

但与他不同的是,盖勒特并没有在悲伤中一蹶不振。他依然大力推行新政,强迫来自英吉利的国民学习德语、要求他们之后停止用英语交流、废除英吉利的一切旧制。德姆斯特朗的各种制度被平移到英吉利的土地上,阿不思知道自己的国民散漫已久,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驱遣,所以盖勒特一定会用各种手段逼迫他们服从。虽然他们在城破时未能拼死抵抗,反而推阿不思出去投降,但他并不怪罪那些只想活命的百姓,反而想为他们争取一些适应新政的时间。

 

他们的话题就这样开始了。盖勒特虽然不愿见他袒护那些卑怯又庸碌的平民,但阿不思愿意同他谈话,不再拒绝他的靠近和爱抚。这让他十分欢喜,便也耐着性子作出了一些让步,不再强迫英吉利人立即使用德语,允许学校同时用英语和德语授课,也放宽了关于农赋、徭役的诸多法令。

 

在盖勒特的陪伴下,阿不思的病好了许多。他虽然从不主动去见盖勒特,但也不会拒绝盖勒特的邀请,愿意和他同桌用餐、饭后散步。盖勒特似乎是想弥补过去的错待,从不驳回阿不思的任何要求,哪怕无法直接应允,也会寻一个让他满意的折中之法。巴希达在言语之间已经将他看作盖勒特的妻子,纽蒙迦德众人都戏称他为“塔楼王后”。

 

孩子没了、逐渐恢复健康后,时隔数月,他的身体再次出现了发热期。阿不思不愿告诉盖勒特,默默忍受着足以瓦解意志的煎熬,因为他知道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但他很快就陷入了昏迷,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盖勒特已经赤裸着躺在他的枕边,而他连再次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你需要我,别再拒绝我了。”阿不思听见那个拯救他的人反而在恳求自己,“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更不会再利用你身体的本能强迫你低头。睡吧……很快就会过去了。”

 

高热持续了三天才消退,阿不思在第四天早上恢复了清醒。他发现自己身上的秽物已经被擦干净,穿着崭新的丝绸睡袍,躺在干净的床褥中。盖勒特已经去朝会了,奎妮端着洗漱用品和早餐走进房间。阿不思拒绝了她的服侍,将脸浸入那盆温水中,试图融化迷茫而沮丧的心情。

 

文达·罗齐尔

 

虽然被软禁在寝宫中,但她并没有安于盖勒特希望她过的那种与世隔绝的生活,反而不断打探来自外界的消息。早在毒杀安娜之前,文达就已经料到了父亲乃至罗齐尔家族的态度,也知道自己有可能成为弃子、甚至被褫夺王后之位。但妒恨焚烧了她的理智,她不想再管家族的未来、也不顾惜头顶的王冠,她就只想让她痛苦的人也尝尝这种锥心刺骨的滋味!得知安娜身死、阿不思流产时,那种恶毒的快乐完全抵消了被抛弃的委屈。

 

盖勒特比她想得还要冷静。他没有降罪于罗齐尔家族,甚至对她也只是略施薄惩,在她被关在寝宫里满百天后,就解除了对她的禁足。但他已经彻底摆明了态度,只把她当成联姻的妻子,如果她再敢做出任何伤害阿不思的事情,绝不会再看在罗齐尔家族的面上饶恕她。盖勒特派来监视她的人已经超过了原本服侍她的,他自己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阿不思,视他为珍宝,就差把她的后冠也抢去给他戴上了。

 

文达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纽蒙迦德最大的笑话。他们偶尔会在花园中相遇,阿不思见了她本想回避,盖勒特却拽住他,挽着他的腰,从她身边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文达能清晰地闻到牛奶甜味和红酒醇香交融的醉人气息,连满园的花香都无法遮盖他们二人紧紧相缠的信息素。阿不思穿着和盖勒特相同款式颜色却更加明艳的礼服,比她看上去更像德姆斯特朗的王后。

 

她终于知道,当盖勒特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竟会流露出那样温柔而专注的神情。以阿不思本来的身份,只配待在纽蒙迦德的地牢里,现在却与盖勒特出双入对,将国王的真心当作战利品炫耀。同为Omega,文达不觉得自己有哪点不及阿不思,可她甚至没有与他一搏的机会——早在上场之前,盖勒特就已经判了她死刑!她才不要守半辈子的活寡,更不想为了出卖她的家族,在这座已经成为囚笼的城堡里献上余生!盖勒特不明白,她心甘情愿地待在他身边,从来都不是为了王后的位置,如今他却把后位施舍给她,还警告她别再要求更多!既然如此,她对他这个人和他的后位,都不再有任何留恋!

 

因为父亲偏心而无缘特拉弗斯家主之位的托奎尔,再一次向她伸出了橄榄枝。不同于从前的试探和玩笑,他明确提出,只要文达愿意助他登上王位,事成之后,他一定会给她想要的一切。一个是被父亲剥夺嗣子之位、已经无路可退的王位第二继承人,一个是没有家族支持、还被情妇爬到头上欺辱的王后,两个人都不再犹豫,立即缔结了联盟。

 

“只要我做了国王,我会重新封你为王后,把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交给你处置。到时候就看你有多少花样来折磨他们,我也很想看他们生不如死的样子。”托奎尔许诺道。

 

“我还要做罗齐尔的家主!让那出卖女儿换富贵的老东西也尝尝被轻视和践踏的滋味,让不顾我死活、吃里扒外的族人们知道,谁才是德姆斯特朗真正的主人!”文达咬牙切齿地说。

 

“都依你。”托奎尔凑近她,轻嗅她的发香,“如果不是你一心要嫁格林德沃,不肯答应我的求婚,这个王位也未必就轮到他坐。”

 

“轮不到他,也不一定是你当国王。当时你和他一样,六大家族只得两家全力支持,保持中立的卡玛和莱斯特兰奇家族宁愿选他,也不会看上你。”文达不悦,“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提了,先想想怎么夺得纽蒙迦德的控制权,然后逼那些老顽固低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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